立早言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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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GGAD】回溯

Nineteen


葬礼举行的那天是一个万里无云的晴天。



命运好像连一个应景的离别也不肯施舍给他们似的,骄阳似火晒得每个出席葬礼的人都头晕目眩。



其实来参加葬礼的人并不多,毕竟邓布利多家早已不和他们在沃土原的亲戚们来往,但一天之内,这家同时失去了母亲和妹妹的消息还是在戈德里克山谷不胫而走,许多住民都出现在墓地附近,试图对这个悲剧一探究竟。



所有知悉内情的人都认为这只是一场意外,除了命运之外没有第二个可以归咎的对象。



阿利安娜突然爆发,自知无力抵挡的坎德拉将次子扭送到邻居太太家避难,随后被失控的默默然杀死,阿不福思在不顾老人的阻拦后冲回家中,然而一切都为时过晚,默默然抽干了阿利安娜最后的生命力,死亡已然将她吞噬殆尽。



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,像一出精心设计的故事,不等人们从其中回味过来,就匆匆划上了句号。



阿不思对那些或探究,或同情的目光视若无睹,也无心去听那些窃窃私语,他沉默的看着那两块熟悉的墓碑,阳光让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可见:碑前花朵上的水珠,石头的纹路,刻文凹槽里爬过的一只小小飞虫。



他伸手将那只飞虫拂去,像是拂过母亲满是细纹的脸颊,又或者妹妹额前柔软的碎发。



那句久刻在他记忆深处的话浮现在他脑海中,和眼前那行短短文字重合在一起。



珍宝在何处,心就在何处。



珍宝在何处?



珍宝在何处?



珍宝深埋在六英尺之下,在蒙灰的记忆和永恒的睡梦之间,归于泥土和尘埃。



他还是弄丢了。



如果真有那么一个所谓的命运的话,他很想问问,究竟为什么精心要安排这一场鲜血淋漓的谋杀,难道只是为了看他在这荒诞的生的炼狱中苦苦挣扎?



为什么既然给了他能够失而复得的希望,却不折不挠地收回一切,好像它曾宽宏大量地给予过他什么一样。



什么都没变过。



格林德沃在教堂的阁楼找到了他,那时距离他上一次出现在人前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天。没人知道阿不思去了什么地方,阿不福思沉浸在悲痛中无暇他顾,巴希达只好在留下来劝慰少年的同时让格林德沃去找找看,尽管金发少年不知为何,似乎并不太情愿。



“你们是那么要好,或许你陪着阿不思,他能好受一点。”



格林德沃看着老人心疼的眼神,不知该怎么回答。也许他根本不想见到我,男孩想到,但他最后还是踏上了寻找的路程。





夕照透过教堂五彩斑斓的玻璃,像是把整个世界都封存在了一块流光溢彩的水晶里,印出如梦似幻的绚丽光影。他要找的红发男孩就站在窗前,如同一尊被遗忘在时间里的雕像,任由光线拽着他单薄的影子来回拉扯。



阿不思必定察觉到了他的到来,但他对此毫无反应,所以格林德沃也没有说话,只是站在楼梯口,始终没有靠近。他知道阿不思在透过那扇彩绘玻璃窗看下面的墓地,少年的身影逐渐和玻璃窗上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基督重合在一起。



圣人连受难都如出一辙。



格林德沃没有出声,他打量着四周,缓步走到他身边,看到阿不思攥紧的手掌,仿佛攥着一个有关生死的秘密。



“希望你没做傻事,阿不思。”



“……你怎么发现的?”邓布利多摊开手掌,长时间的用力紧攥让他的掌心泛白,那上面躺着一条精致的黄金项链,小巧的挂坠做成了沙漏模样——正是一个时间转换器。



“我比你想象中的更了解你,弄到它对你来说不是什么难事,要知道所有用来形容你的词语里,最不该出现的就是愚钝——你那么聪明。”



“我是吗?”少年闻言轻轻哼笑了一声,他低下头把玩着项链,看堆砌的金色链条流沙般在掌心滑动,红棕色的发丝顺着他低头的动作滑落进领口,像一条改道的曲折溪流,黯去的天光淡去了它白日绚丽的色彩,只有发尾还留住一点微弱的夕照,如同一点跳跃闪动着的火苗,迸发出与苍老灵魂孑然不同的勃勃生机。



“我倒希望我可以没有那么聪明,有时候拥有一个愚钝的头脑也没什么不好。”



“自欺欺人不是你的长项,阿尔。”



“清醒也许让我更痛苦,盖勒特。我知道你的来意,也知道你想说什么——‘安娜死了’,你想和我说的就是这个。没错,一个世纪前她就死了,复活石也救不了她,这世上没有任何一种力量能再把她带回人世,你我都清楚这一点!但我也死了,我又重新醒来,又看见她在戈德里克山谷,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,这简直是魔法都无法创造的奇迹!我只是觉得也许这次我能改变什么,也许这次能有一个不一样的结果,就算是不可违逆的命运,我也一定要试一次,直到我成功,直到——”他好像毛头小子一般越说越激动,完全看不出他曾是一个年逾百岁的老人,甚至都不像他自己年轻时代那样的从容不迫,至少格林德沃从没听过他这样激动的语气,邓布利多似乎自己也后知后觉般的意识到了这一点,他停顿了一下,轻轻叹了口气:“……直到我发现所有的自信不疑都像自作聪明。”



“也许,也许这次你是对的,”邓布利多对上他的视线,“只是我太沉溺在这个世界里了。”



格林德沃对此不置可否。



“但我还是坚持我的说法,未来是可以改变的,我还是会坚持试到底。何况你说的也未必对,”邓布利多示意他看那个时间转换器,“我从没动过用时间转换器的念头,这是我在楼梯上发现的。”



“看来我们有一个访客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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